对世界的爱,有时是因为你懂得它的苦楚( 五 )

自从多年前读了那本有关旅行中的女人和写作的厚书 , 便想着 , 自己写作的旅行文学能有这样的生命力 , 令人八十年后读到仍宛如与我比邻而坐 , 这也是我的梦想啊 。

向导们

我在塞尔维亚的向导也有三个人 。 在有着复杂历史 , 又地处欧洲偏远地带的塞尔维亚 , 没有一个好的向导 , 旅行会是非常困难的 。 也许韦斯特的时代就是这样 , 我的时代也是这样 。 我在上海能找到的资料屈指可数 , 那些有限的资料还彼此矛盾重重 , 或者语焉不详 。 所以文学作品成为我最重要的精神地图 , 跟着帕维奇 , 我去了摩拉瓦河谷 , 跟着契斯 , 我去了平原与贝尔格莱德 , 跟着安德里奇 , 我眺望了南斯拉夫共和国的黄金时代 。 我跟着我的向导们 , 在如今窄小的国度里 , 也在浩如烟海的历史的重重谜团里穿行 。 我的情况并未比韦斯特那时好多少 , 也许更糟 。

前往中南部去探访诸修道院的米高 , 他教会我在修道院圣像前面奉献的时候 , 不要放面额太大的钞票 , 他将我的钱都换成了十块二十块第纳尔的小钱 , 参差不齐地放下 。 这是为了让后面的人不因为奉献篮子里有一张大钱 , 而感到放下小钱的压力 。

在伏伊伏丁那的苏博提察 , 波兰卡带我去了作家丹尼洛·契斯父母相遇的边境火车站和关闭已久的犹太会堂 。 在一座新艺术风格的庭院里 , 我和她 , 以及米先生一起讨论了这片平原上散发着的忧郁 。 “因为太平坦了 。 ”和契斯一样 , 波兰卡的妈妈也是犹太与塞族的混血儿 , 也侥幸与母亲一起在大战中活下来 , 但是失去了父亲 。 我在火车站见到波兰卡的妈妈 , 她从随身带着的旧照片里挑了一张给我看 , 那是她的妈妈在树下抱着童年时代的她 。 1944年的夏天 , 她们躲在一栋房子里 , 逃过德国人最后的追杀 , 但是她们都对着镜头微笑着 。 而这一年的7月 , 波兰卡的外公死于集中营的虐待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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