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舞蹈概念丛的真值空缺( 五 )

(中国古典舞至今尚未敢申报非遗) 。

为了守住“中国古典舞”的命题 , 遮掩本体媒介“两张皮” , 乃至加入现代舞的“第三张皮”样态的尴尬 , 当代中国古典舞利用舞蹈身体语言的多模态话语媒介系统 , 更多地选择非本体媒介符号以自我求证 , 比如利用代代相传的文字符号(“春江花月夜”和“红楼梦”)、音乐符号(箫和古筝)、服饰符号(长裙与飘带)、道具符号(剑与水袖)、舞美符号(高山流水与敦煌石窟)……尽管这些符号都有“古典”中国的涵义 , 但它们均不能替代中国古典舞的动作本体涵义:一个指称可以有许多涵义与之对应(例如“中国古典舞”的“新”的、“当代”的、“现代”的、“后”的、“新时代”的许多涵义——作者注) , 可以有许多符号与之对应(例如文字、音乐、服饰、舞美等符号——作者注) 。 然而 , 不存在一种涵义对应于几个事物 , 因为涵义独特地决定指称 。 在弗雷格的体系中 , 指称不决定涵义 , 因为相同的指称可能有许多不同的涵义(例如对“中国古典舞”的不同理解——作者注) 。 相反 , 涵义决定指称 , 因为相同的涵义不能确定两个不同的指称(例如“中国古典舞”不能同时又是“新中国古典舞”——作者注) 。 此外 , “符号也不决定涵义”(利用水袖跳出的舞蹈并不一定就是中国古典舞——作者注) 。

在舞蹈身体语言多模态话语媒介系统中 , 即便非本体符号具备了涵义 , 也代表不了符号系统整体地具有了涵义 , 其中的本体符号是关键 , 用弗雷格的原话说:“显然 , a=a与a=b是具有不同认知值的陈述;a=a先验地为真 , 根据康德的观点 , 应当称作分析性的;而以a=b这种形式出现的陈述经常包含对我们的知识具有重要价值的扩展 , 无法始终先验地确定 。 发现每天早晨升起的太阳不是新的 , 而始终是同一个太阳 , 这是天文学最富成果的发现之一” 。 换言之 , 中国古典舞不是a=b的新太阳 , 只是世界古典舞a1a2a3……中的一员 。 按照舞蹈身体“元语言”之说 , 当作为“元”语言的原始舞蹈发展到文明状态的传统舞蹈时 , 作为大传统舞蹈的古典舞就裂变出不同样式的身体母语“元语言” , 形成“同一个太阳”的不同光谱 。 要想证明这一点 , “有两种情形需要考虑:一个情形是对象语言与元语言重合;第二种情形是对象语言不同于元语言” 。 毫无疑问 , 第一种情形是中国古典正确的选择——至少它不会导致从训练到表演的“两张皮”样态;而第二种情形则是错误的 , 因为其对象身体语言已经与作为身体母语的“元语言”分离 , 导致中国舞剧《红楼梦》在美国演出时被美国人认为“把芭蕾跳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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