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界里的阎连科:他朝外看到了天下,朝内看到了自己( 五 )

他是第二位获得卡夫卡文学奖的亚洲人 。 上一位获奖的亚洲人是村上春树 。 阎连科曾批评村上春树的作品为“苦咖啡文学” 。 “咖啡馆是什么风格 , 这种小说就是什么风格 。 ”阎连科说他并不反对苦咖啡文学 , “中国文学什么都应该有 。 苦咖啡也是非常好的 , 问题出在你不能让这一个独自地好 。 当我们看到我们当下的小说全部都是苦咖啡文学的时候 , 当我们只看到一个人群在某一阶段某种情况下遇到的小困难小波折 , 我们就看不到我们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生存困境在哪里 。 ”

民族的生存困境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 , 似乎太大 。 他们也许更在乎自己的困境 。

在上海这家书店的活动里 , 一位95后的女学生发问 , 她说自己对父母有隐瞒 , 在父母面前表现得很好 , 但那并不是全部的自己 , 自己也有叛逆的部分 。 她觉得自己和父母有陌生感 , 这让她感到不自在 。 她希望台上的阎连科和陆庆屹给出建议 。

陆庆屹有些不客气地对提问的女生说 , 这有点矫情 , 是一种文艺病 。 这可能是为了给自己找存在感 。 “我曾经也这样 , 后来觉得挺无聊 。 人总是陷在这里边 , 容易被自己迷住 , 自我陶醉 。 ”陆庆屹说 。

“你的那点叛逆有什么对不起父母亲的 , 你们都非常好 , 大家都非常好 。 ”阎连科打了圆场 , 但他其实同样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 这需要你仔细琢磨 。

在生活中 , 头发花白的阎连科是一个随和的人 , 他总是能够让一个场子里的氛围融洽 。 但他在写作上 , 内里的东西又非常犀利 , 他不喜欢“不痛不痒”的作品 。 你在接触他本人和看他的小说时 , 仿佛接触的是两个人 , 这是两个世界里的阎连科 。 他也将两个世界的自己分得很清楚 , 就像他每天早上会在创作的世界里放飞两小时 , 同时通过NBA将自己拉回现实的地面 。 他说 , 我们可以世俗地活着 , 但一定要庄严地写作 。 “略萨曾经去参与总统竞选 , 他对权力、政治的着迷与爱 , 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 。 要说俗 , 这也许是大俗 , 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对文学的信仰和爱 , 丝毫没有影响他对文学的庄严的理解和写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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