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宇:“996”工作制、劳动市场结构和户籍制度改革( 四 )

邵宇:“996”工作制、劳动市场结构和户籍制度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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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 劳务纠纷的增加 , 并不一定意味着社会更加不稳定 , 而是劳动力市场结构的变化和制度的完善共生的一种现象 。 蔡昉(2014)从知名经济学家赫希曼(Hirschman , 1970)的“退出、呼声和忠诚”的理论框架下对其进行了解释 。 赫希曼认为 , 任何一个组织的成员 , 当其在所在组织得到的利益和其付出不对称时 , 他可以选择退出 , 或者是表达呼声 , 前者是脱离组织关系 , 后者则寻求改善组织关系 。 这两个选择会交互作用 , 彼此影响 。 比如 , 如果缺乏表达呼声的渠道 , 人们会更容易选择退出 。 相反 , 如果能够通过便利的渠道表达自身的诉求 , 人们可能会首选表达呼声 , 其次才是退出 。 但是 , 一旦考虑到忠诚 , 三者之间的交互作用 , 会使得选择更加复杂 , 忠诚度的提高 , 会大大降低退出的可能性 。

就劳动力市场而言 , 在劳动力过剩的情况下 , 再加上户籍制度的缺失 , 劳动者整体上是缺乏“退出”权利的 , 这也会影响他们表达呼声的诉求 。 一旦劳动力变得稀缺 , 劳动市场结构的变化就给劳动者提供了“退出”的权利 , 他们表达呼声的概率也会大大提高 。 在忠诚度的影响下 , 他们会先选择表达呼声 , 其次才是选择退出 , 如果职工对于所在公司没有任何忠诚可言 , 则会直接选择退出 。 所以 , 程序员们对“996”工作制的“集体诉讼” , 是在一定忠诚度的依托下 , 集体表达呼声 , 目的在于改善福利及其与组织的关系 。 类似劳务关系事件频繁发生的背景 , 就是劳动力市场结构的变化 。

人口红利的消失和户籍制度改革

日本学者RyoshinMinami(1968)的研究认为 , 日本出现刘易斯拐点的时间大约在1960年代初期 , 而以人口抚养比显著上升为标志的人口红利显著消失的时间却在1990年代 , 期间相隔30年 。 韩国学者Moo-KiBai(1982)认为 , 韩国的刘易斯拐点出现在1970年代初 , 而人口红利要到2000年前后才开始逐渐消失 , 期间维持了20多年 。 反观中国 , 蔡昉认为2004年为中国刘易斯拐点的标志性年份 , 而在2010年左右 , 人口抚养比开始上升 , 人口红利开始消失 , 两个拐点之间仅仅相隔6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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