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春天》才不是所谓“青春片”那么狭窄( 六 )

虚假的身份认同崩坍了 , 佩佩也终于与自己和解 , 抑或说 , 她会继续寻找重建自我身份认同的方案——这或许是结尾她将鲨鱼放归大海的隐喻 。

其实 , 电影中除了佩佩 , 其他人也都遭遇着身份认同的焦虑 。 母亲、阿Jo、阿豪 , 甚至父亲 , 要么处于女性的困境 , 要么处于阶层固化的陷阱 , 想突围 , 却力不从心 , 作为失败者 , 全都陷入自我身份的迷失 。 这样的身份认同危机 , 是对于“我是谁”这一问题的失语 , 是对于阿豪在飞蛾山上喊出“I’m the king of HongKong” , 却终归只是anybody这一现实的无所适从 。

从这个角度来说 , 《过春天》不啻为一部青春浮色下的现实主义文本 , 过于强调其青春属性 , 则会使其社会学意义被遮蔽 。 话说回来 , 影片在表达青春方面 , 实在是出类拔萃 。 我想说的是佩佩和阿豪之间那段秘而不宣的爱恋 。 佩佩被救之后的遐想 , 山顶上未完成的亲吻 , 暗室里互绑手机的暧昧 , 这些片断把年少的情欲表达得高级又节制 。 这恰是年少的爱情才会有的模样——欣喜地看着热望不断膨胀 , 却还要小心翼翼地牵住它 , 像极了塞林格的那句话:“爱是想要触碰 , 却又收回的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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