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 我告诉你的就是：王朔就是中国那个时候的荷尔蒙 。
▲电视剧《阳光灿烂的日子》剧照（图/视频截图）
那个时代里我们有着许多伟大的作家和导演 。 莫言、余华、刘震云、苏童 ， 张艺谋、陈凯歌、娄烨 ， 都同时在那个时候爆发出他们最闪亮的创造力 。
但是没有人能够如同王朔那样 ， 在上至知识分子 ， 下至下里巴人的所有空间里 ， 占据一席之地 。
因为王朔就是荷尔蒙本蒙 。
他明晃晃 ， 鲜格格 ， 充满了生命力 。 一切的生命热情无处可去 ， 是摸着石头过河的热烈 ， 过得河去便富贵 ， 过不得河 ， 即使淹死也要炸一声响 。
这是那个时代的心理精神大凡如此 。 要和阳光灿烂的日子一起看 。 在《动物凶猛》中 ， 马小军那拍下去的一板砖 ， 就是生命疯狂绽放的板砖 ， 顾不得后果 ， 也没有来由 ， 那一板砖挥出去了 ， 生命才算有个交代 。
每个人都冲动 ， 每个人都热情 ， 每个人都充满了对那个时代无以言说的爆发力 ， 不论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 还是六十老翁 。
1990年代 ， 整个国家都在青春期之中 。 它不是后来的中国梦 ， 而只是生命冲动 。
但这并不是全部 。 我们的生命还有另一面 。
▲电视剧《阳光灿烂的日子》剧照（图/视频截图）
另外一个生命冲动是忧伤 ， 永失我爱的忧伤 。 不是生死存亡的忧伤 ， 是生命被压抑在历史包袱下急欲喷薄的忧伤 。
没有什么巨大的变迁 ， 如同倾城之恋那样 ， 面对时代的倾覆 ， 整个香港都为他们的爱情殉葬 。 而只是小情小爱 ， 心尖尖上的微微一颤 ， 就感觉整个世界为之崩塌 。
这是从宏大叙事中 ， 转向个体主义的惊险一跃 。 整个世界的倾覆与我何关 ， 空姐转身离去的背影 ， 就能伤害大千世界 。
03
那个时候想出名 ， 只要和王朔挂钩 。 红王朔的 ， 和黑王朔的都能出名 。
有一本专著 ， 叫《王朔批判》 ， 是梁晓声写的 。 批评王朔的书一堆一堆地出 。 许多人未必对王朔有什么看法 ， 或者真的不满 。 只是书商的精明 。 拿不到王朔 ， 找王朔的黑粉也能挣到钱 。
最著名的批判说 ， 王朔是“痞子文学” ， 以至于这个词也已经变成了一个通用词语 。 这是一种严肃的批评 ， 带有文学史的涵义在里面 。
但是可惜 ， 这些人显然没有读进去王朔的文学性和时代性 。
王朔的小说里 ， 确实是痞子 。 无论是《甲方乙方》里的三替公司 ， 还是《过把瘾》里的方言 ， 还是《动物凶猛》里的马小军 。
▲电视剧《甲方乙方》剧照（图/视频截图）
他们只是在这个巨大的变动时代中的无法安放的心灵 。 他们微小的个体 ， 在大时代的倾覆中无从逃遁 ， 命运不由自主 。 所以他们能做的事情 ， 就是把自己生命中的本体兽性 ， 尽情地发挥出来 ， 从而去寻找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处 。
这是这个国家从集体主义奔向个体主义的瞬间 。 没有人有那样的经验 ， 这个国家也没有 。
所以所有人都只能本能地以兽性示人 。 而这群年轻人 ， 他们能呈现出来的 ， 就是痞性 。 他们要冲决旧有的时代和秩序 。 至于要去哪里 ， 他们管不着 。
国家也不知道 ， 他们也不知道 ， 王朔也不知道 。 他们只知道要冲出去 。
这是王朔对于中国人 ， 甚或是整个整体人类在面对巨大的转型和时代变迁时的描摹 ， 内心失序 ， 仓皇 ， 充满热情而无从宣泄的迷失和忧伤 。
因为动物凶猛 ， 所以要过把瘾就死 ， 所以生活在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冰火两重天里 ， 所以在经过了重重自我和社会的冲撞之后 ， 会永失我爱 。
因为“我”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角 。
图/视频截图
那个时候 ， 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到王朔在痞里痞气背后 ， 坦率得令人肛颤的真诚 。 他根本不再在乎这个世界曾经有的秩序与伦理 ， 和盘托出人性背后在规训崩溃之后的兽性 。
年轻一代人都疯狂地痴迷王朔 ， 并不是因为王朔的文学成就有多么地惊人 ， 恰恰因为王朔所叙述的 ， 就是他们自己 。
王朔是他们的代言人 ， 是他们的知己 ， 是他们的导师 。
04
我看的王朔最后一部小说是《看上去很美》 。 我以为 ， 这是当王朔寻找完了这个总体社会的真实情态以后 ， 他要去寻找更加本源的东西 。
所以他的目标转向了孩子 。 人的荷尔蒙本能并不是在青春期才建造的 ， 而是从儿童时光就开始的 。
推荐阅读
- 江疏影|在一次节目中，江疏影说：“我的身材是靠摸的”
- 郭兰英|郭兰英：观众就是我的父母，我只是长个嗓子，千万不要叫我歌唱家
- 黄磊|明星喝的天价水不算啥？看到黄磊家筷子，网友：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 王鹤棣|公开承认错误，王鹤棣发文为插队道歉，网友不接受
- 贺涵|我的前半生：忽然明白，结局中，为何老金和贺涵都放弃了罗子君？
- 李天佑|互联网段位最高的几位主播，网友：不接受反驳。
- 豪门|今日推文：是我豪门谁也别想抢，我的老攻谁动谁死！
- |聂小雨线下视频被曝光，现实中的她又矮又黑，粉丝们一时难以接受
- 白梦妍|白鹿发文：我的十一，很挂念你
- 你是我的荣耀|《你是我的荣耀》里，每一个演员出现得恰到好处，剧情很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