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网《儒林外史》为什么从山东汶上写起?( 三 )


此外 , 第三十四回、第三十六回也都提到山东 , 但大致也近乎闲笔 , 也不必非要写在山东的 , 所以看起来也与写王冕山东之行为同一思路 。 这样说似过于深求了 , 但参以上述从汶上县写起的故意 , 实可确信《儒林外史》对三位“名流”“真儒”“贤人”必要有山东之行的描写 , 与作者尊崇孔孟古道的儒家情怀不无关系 。
事实上我国古代小说以地域环境写人寄意不是个别的现象 。 《儒林外史》正文开篇从“话说山东兖州府汶上县有一个乡村”开始 , 又频频使他心仪的人物有一游山东的经历 , 就与《平山冷燕》借汶上先贤遗迹以叙事达意为同样的安排 。 当然 , 如果我们肯定了以上的推测 , 可能会带出另一个问题 , 《儒林外史》为什么没有把故事的起点直接写到孔子故里曲阜?其实 , 这是不难明白的 , 即在那样尊孔的时代 , 作者一定是不敢也大概不忍去冒犯其所崇敬的圣人 。
总之 , 《儒林外史》正文故事自山东汶上开始 , 又写诸名流、真儒、贤人都要到“山东” , 略如为之作儒学“镀金”的样子 , 是一个客观的事实 。 这一事实自然也与所写汶上县的周、王、梅、荀等都是“小人儒”不够和谐 , 然而对于心目中有“古今”之严格区别的作者来说 , 并非真正的矛盾 , 而是表达同在邹鲁洙泗之地 , 而雅者自雅 , 俗者自俗而已 。
这样的推考极易被视为穿凿附会 , 但这样的考论 , 即使不是今人阅读所可能注意到的 , 却未必一定不是作者心中笔下所有意为之的 。 而如果再要考虑到《儒林外史》“作者以史、汉才 , 作为稗官”的情况 , 又与“公子妓院说科场”的故事环境设计的手法相参观 , 则更应该相信如上的推断 , 乃无可置疑的结论 。 因此 , 尽管可以肯定今天的读者不太会觉察、关心和不容易理解作者的这种深曲用意 , 而且以当今艺术的观点来看 , 这样的写法也许已不便视为正面的经验 , 但我们却不能忽略作者当年有如此深曲的笔法 , 如此深隐的寄托 。 从而无论喜欢、赞赏与否 , 我们都不能不面对《儒林外史》这一方面的特点 , 认真看明白了 , 才可能有对这一名著全面深入的认识 , 作出正确的评价 。
(□本报采访人员于国鹏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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