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文|自从KTV不那么黄了,KTV全都黄了?( 四 )



2019年5月7日 , 苏州的娱乐场所也被清查 , 约40万从业者因此失业下岗 。
训诫的训诫 , 约谈的约谈 , 有的停业整顿 , 有的犯法被抓 , 商务型KTV的生意一落千丈 。

另一边 , 量贩型KTV的日子也不好过 。
2014年 , 钱柜上海复兴公园店宣布关门 , 引得众人唏嘘 。
韩寒甚至在网上发文称:“朋友说复兴公园的钱柜KTV关门了 , 我愣了几秒钟 。 ”“知道一切终会变迁 , 没想到这么快与决绝 。 ”


仅仅过了一年 , 火了十几年的钱柜朝外店也紧跟着关门 。

最顶峰时期 , 钱柜在内地市场开有18家门店 , 仅北京朝外店跨年夜单日的营收就创下高达78万元的神话 。
到2015年 , 内地市场门店关停的就只剩下6家 , 客流量也只有过去的20% 。

而钱柜并非个例 。

2010年 , 万达集团曾推出大歌星KTV , 希望做成中国最大的连锁量贩式KTV品牌 。

四年之后 , 万达大歌星13家KTV就因经营不善而关店 。

而到2015年 , 万达大歌星旗下80多家门店全面退出KTV领域 , 或被转让 , 或改变成餐饮、商铺等其他业态 。

2016年 , 北京中关村南大街的麦乐迪KTV撤店 。

2020年初 , 北京最大KTV“北京K歌之王”倒闭 , 这家店曾经吸引众多明星流连 , 一度因“王思聪KTV一晚花250万”登上热搜 。

而魅KTV投资人吴海最近的文章《哎 , 我只是个做中小微企业的》 , 也道尽了KTV生意的难做 。
朝夕之间 , 整个KTV行业都开始走下坡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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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难发现 , 曾经KTV的红利 , 早已变成了困囿这个行业发展的种种限制 。
对于商务型KTV来说 , 灰色产业曾是谋取暴利的最重要途径 。
在奢华装修、高档消费的包装下 , 钱权色交易在看不见的地方滋生犯罪 , 一度让人闻风色变 。

但2019年在全国扫黑除恶大环境下 , 史上最严娱乐场所治安整顿席卷全国 。

这一年之前 , 商务型KTV每年都会严打 , 重点查获黄、赌、毒 。 很多地方部门都是心血来潮 , 以抓个别案例为主 , 有些地方甚至还会提前告知行动 。
但2019年之后的严打 , 由公安部直接调控 , 成立专项小组夜间突击清查各类娱乐场所 , 实现全国联动 , 达成翻天覆地的行动 。

目前 , 通过摸排调查 , 很多以前热火喧腾的夜场要么门可罗雀 , 要么停业装修 , 一些仍在开业的夜场经营状况也早已大不如前 。

据业内人士估计 , 严打期间至少有70%以上都没有任何盈利 , 甚至每天都在赔本支撑 。
面对剑走偏锋、投机取巧的商务KTV , 不间断的严打无疑是给夜色中黑白难辨的风月场敲响警钟 。

而对于量贩式KTV来说 , 曲库全、地方大、消费平价的优点也正在失去吸引力 。

随着地产行业的高歌猛进 , 商铺租金普遍都水涨船高 , 平均3000~4000平米规模的门店背负的租金压力也越来越大 。

不仅如此 , KTV行业之前早已占习惯了的“便宜” , 也占不到了 。

2018年末 , 中国音像著作权集体管理协会发布了一份《关于停止使用部分涉诉歌曲的公告》 , 要求KTV经营者删除并下架6000多部音乐电视作品 。

其中 , 不乏有陈奕迅、张惠妹、邓紫棋等大牌歌手演唱歌曲 , 还有《中国新歌声》、《蒙面唱将》这些音乐综艺 。

2021年初 , 中国音像著作权集体管理协会再度发布了最新的著作权使用费收取标准的公告 , 要求北京和上海的KTV , 每个终端每天需要支付11元 。

这意味着 , 一家拥有100个终端的KTV , 每天就需要缴纳1100元著作权使用费 , 而一年就是40多万元 。
这对本就不景气的KTV行业而言 , 无疑是雪上加霜 。

而随着互联网的发展 , 唱歌也不再局限于线下 , 唱吧、全民K歌等在线K歌App的兴起 , 让人们有了更多的选择 。


当KTV只剩下唱歌 , 并且回到一两人唱 , 大多数人听的旧模式时 , 就需要靠消费者复购、门口排队才能实现盈利 。

但是 , 桌游、密室逃脱、剧本杀等更注重每个人参与度的线下聚会早已铺陈开来 。
相较之下 , KTV虚高的酒水 , 又怎么能让消费者反复进场接受宰割呢?

即便这样 , KTV似乎也不应该消陨的这么快 。

从一开始KTV就有着得天独厚的基础在 , 随着娱乐逐步升级 , 只是可能挣钱没那么快 。
但实际情况来看 , 一些从业者选择了一条更容易的道路 。
这条捷径会带来暴利 , 同时 , 也会加速那些缺乏沉淀和创新的KTV模式优先淘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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