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素人演员百无一用吗?我看了国内同样专注于素人演员的李建军导演的几出戏,又觉得似乎也不完全如此。看李建军导演的戏,我时常想到杰罗姆·贝尔。他们两人都试图寻找普通人与舞台的那种隐秘关系,在形式上也有某些相似之处。可我又明显感觉到二者在什么地方有着明显的不同。想来想去,或许是李建军的作品——我碰巧看过的几部——总是透出一种温暖。《美好的一天》里,每一位讲述者平静地讲述自己所遭遇的困境,最终又都以各自的方式走出了各自的困境,仿佛齐刷刷地穿过洞穴,面前一片豁然开朗。《大众力学》里的讲述者各自怀着对戏剧的梦想遭遇了戏剧。表演者演出的戏剧片段都与其讲述的经历多少相关,不同年龄的讲述者成为一个个坐标点,在舞台上连出一条曲线,时间之河就这样汩汩流动起来,牵动人的思绪。
《带电的火花》受疫情限制,采取了线上演出的方式,却也因此打破了形式的藩篱,有了出人意料的新意。一是讲述者由众人换成了一人,二是讲述过程中插入了许多影像片段。非专业的讲述者紧张地诉说自己家里的各种不顺利。不标准的普通话、生涩的声线、质朴的手绘地图、歪七扭八的土豆、干瘪的玉米和破砖头,搭配得天衣无缝,营造出一个粗粝的生活世界。老马家的老老少少,不论是破砖头代替的爷爷、枯玉米代表的奶奶,还是贴在锈土豆枯玉米上的姑姑舅舅的照片,抑或在镜头里出现的叔叔舅妈,没有一个不是灰头土脸。这家的生活蒙着一层灰,罩着一层雾,也许从来就没有明亮过。可是导演的镜头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也没有刻意的控诉,就这么平视着这个灰头土脸的家庭。我不知怎的就从这种平视中看到一种尊重,也从这尊重中感到一种温暖。一如之前的两部作品,导演在戏外,温暖却在戏中。
李建军导演所用的素人,全都属于狭义。他把自己的戏剧称作“凡人”戏剧,比素人更贴切,他的作品让人感到平凡世界中的暖意。也许我感到李建军与杰罗姆·贝尔的不同,就在于此,后者的素人演员,总让我觉得不过是导演的工具,也许尴尬正源于此。
摄影/塔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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