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去过凯尔盖朗岛的吗是种啥样的体验

说到法国在印度洋上的海外领地,很多人都会提到留尼汪岛或马约特岛,却很少提到一个面积达到7781平方公里的大群岛。为什么呢?前两岛人烟兴旺,而这个大群岛冰天雪地,没有常住民。不过对法国来说,这个大群岛在科学上的意义,远大于修建几个有人住的村镇。
有去过凯尔盖朗岛的吗是种啥样的体验
这个大群岛的名字叫做凯尔盖朗群岛,具体位置,在非洲、澳洲(澳大利亚)、南极洲三大洲海面上的中间位置。正式称呼为什么要带南极洲?因为凯尔盖朗群岛属于南极洲!(法属南半球和南极领地,以下简称凯岛)
其实,凯岛距离南极洲大陆还有三千公里,但法国人曾把面积6675平方公里的凯岛当成了南极洲……
十八世纪中后期,法国国王路易十五(路易十六的爷爷)对传说中遍地财富的南极洲产生浓厚兴趣。派谁去呢?路易十五觉得航海家伊夫-凯尔盖朗-特雷马克有这个能力。公元1771年,凯尔盖朗带着两艘船南下。至于南极洲到底在哪呢,凯尔盖朗也是一笔糊涂账,只能走哪算哪,反正一直往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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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非洲南端的好望角,凯尔盖朗觉得离南极洲很近了。凯尔盖朗舰队首先来到爱德华王子岛,但这里属于英国,明显不是南极洲。再往东是波塞西翁岛。有意思的是,凯尔盖朗并没有在此次航行中“发现”波塞西翁岛。而是另外一个法国航海家迪弗雷纳,在1772年1月23日“发现”的。
二十多天后,凯尔盖朗舰队到了一个无名大岛。凯尔盖朗拿过地图,翻烂了,也不知道这岛叫啥名,地图上根本没标注此岛。
但有一点,凯尔盖朗是心知肚明的,这个岛绝不是南极大陆。可再让他去找南极大陆,不要说没目标,就是知道在哪,船队的物资将尽,船员的意志接近崩溃。为了活下去,凯尔盖朗只能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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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大喜功的国王陛下还在等着自己的好消息,就这样空手回去,国王那脾气,发作起来谁也受不了。
怎么办?凯尔盖朗挠破头皮,终于想出一招。反正国王也不可能知道南极洲在哪……
回到巴黎后,路易十五流着口水问凯尔盖朗:爱卿,此次南行有何收获,都带回来什么财宝?凯尔盖朗开始背台词,说臣此行不虚,为陛下占领了一个美丽的天堂岛。这个岛上有撒把种子就能结出大果子的肥地,森林遍布岛屿,都是参天大树。还有遍地的黄金、钻石、各种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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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五问既然有这么多宝贝,怎么没见你带回几个金元宝银疙瘩或乾隆制钱?凯尔盖朗说船只太小,无法装太多的货物。不过,天堂岛已是我伟大的路易十五国王陛下的了,臣给该岛起名为法兰西。(现在盖尔特朗岛东端还有个法兰西港)
路易十五哪知道其中的套路,相信了凯尔盖朗的连篇鬼话,重赏!
凯尔盖朗把牛皮吹的太满,但牛皮又太薄,一根针就能扎破。当时去南大西洋的法国船只不少,其他船队没发现凯尔盖朗所说的什么牛羊遍地的天堂岛。回来告诉路易十五,说陛下你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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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五龙颜大怒,指着凯尔盖朗的鼻子破口大骂: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当马王爷三只眼!说完就把凯尔盖朗关到监狱里,反省自己的牛皮史。
凯尔盖朗的可笑牛皮被戳破,但他的名字却永远和他嘴上说的这个所谓富饶岛屿联系在一起。1776年,著名的英国库克船长也到了这个岛屿。之前在欧洲时,他就听说了凯尔盖朗吹牛皮事件。不过,库克认为这个岛屿如此寒冷偏远,能发现已是不容易了,吹点牛皮算什么呢。为了纪念凯尔盖朗,库克决定这个大岛就叫凯尔盖朗岛。
凯岛距离南极洲非常遥远,但欧洲人,尤其是英国人却发现了凯岛的重要作用。从英国到遥远的澳大利亚,过了好望角之后,凯岛是非常重要的歇脚地。英国开始往凯岛运煤,以便给往返于欧澳两洲的船只加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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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虽然没有“发现”澳大利亚,但他们始终没有放弃对凯岛的控制权,即使岛上没有法国居民。1885年,著名的柏林会议规定列强要确定自己的殖民地,必须有人住才可以。法国不吃这一套,说没人住,凯岛也是法国的。
其实也有人住的,只不过是成群结队的科学家。法国既然说包括凯岛在内的南半球和南极领地是法国的,没人住,总得有个行政中心吧。有!但不在荒无人烟的凯岛或其他岛屿,而在三千公里外的留尼汪岛首府圣皮埃尔。
法属南半球和南极领地,包括凯尔盖朗岛,阿姆斯特丹岛,克罗泽群岛。法国说还包括南极洲阿德雷地43万平方公里,而各国并不承认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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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隶属于法国的岛屿,居民很少,但“居鸟”、“居兔”、“居羊”、“居猫”非常多。凯岛上六千多只“居猫”,它们的祖先,是于1956年登岛的两只来自欧洲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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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有4次报名的机会(http://www.taaf.fr/Rotation-australe),每次行程将近1个月,很贵的,八千欧,从留汪尼出发,从国内到留汪尼的路费还不算在内
■网友的回复
从西风吹拂中去往凯尔盖朗文/谢因城
引言:已经没有人确切知道,600年前,郑和面对着眼前徐徐展开的海洋,心里波涛翻滚的是什么。除了摆上台面的理由,他为何要一次次地,远离陆地。太多的喧嚣了,就宁愿再度想往海上的凯尔盖朗。
2005年,距1405年郑和首次下西洋,已整整600年。4月25日,国务院批复交通部,同意自2005年起,每年7月11日为航海日,同时也作为“世界海事日”在中国的实施日期。而为了纪念郑和下西洋600周年,上至官方,下至民间,都开展了许多活动。纪念大会、纪念展览、纪念片、知识竞赛、重走郑和之路、洲际远航、“郑和景点”……不一而足,全都很“媒体化”,很热闹。后人们总是按自己的意愿自行其是,已经没有人确切知道,600年前,郑和面对着眼前徐徐展开的海洋,心里波涛翻滚的是什么。除了摆上台面的理由,他为何要一次次地,远离陆地。太多的喧嚣了,就宁愿再读一读哥伦布至死都念念不忘的:“我必须再到海上去。到那孤寂的海天之间……因为潮水奔腾的那种激烈的野性的呼唤,委实叫人无法抗拒……”然后,再就近坐一坐渡轮,想一想“我”的凯尔盖朗(KERGUELEN ISLANDS,又名忧伤岛)。
渡轮往返的人生
一直以为是“智者乐山,仁者乐水”,忽有一日大吃一惊地发现它原来是“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而且是孔子那个老先生说的话。于是觉得没意思。它的原意与自己以为的意思竟是差得太远。说起这事的意思是,不知道应该找些什么样的形容词和句子,来描述那些真正“乐水”的人。
他们有洁癖,他们需要辽阔浩渺的空间,他们可以忍受拥挤,却总是想离开。他们最易察觉孤独,却沉着地忍受着它。他们也许有着最强烈的寻根意识,地球的生命,原是从海洋里向陆地上进发,无数的时光过去之后,他们仍然总是听到从水上传来的召唤,江河湖泊,清洁着他们的眼睛,洗涤了他们的心灵,而面对着海洋,他们得到最深的宁静。在城市里,当所有的事物快快地往前跑,当衡量一种交通工具好坏的首要标准是速度,当嫌地铁不够快连磁悬浮都搞出来,也许他们依然会慢悠悠地坐一趟老得掉牙的渡轮,面对空茫水面消磨掉一个午后或者夜晚。
在香港工作那段日子,经常十天半月地连轴转,忙得发晕。中环的一切都是城市式的暴力密集,人,楼,车,声音。人是上了发条的,跟着转就好。然后,停下来的时候,就去坐渡轮。纯粹没有目的地往返地坐。事不关己地欣赏维多利亚港及港岛明信片般的景色。海是真实的。无论岸边是如何万丈红尘的城市,它依然是深博的海。后来看到一篇短文,也是说在香港喜欢坐渡轮:“香港的交通太现代化了,让人麻木。但是乘渡轮就不一样:因为有年迈的水手,有古旧的船和码头…灯火迷离的黄昏或者细雨霏霏的日子,岸上一座座高楼灯火闪烁,各自顶上的霓虹灯大广告牌争相辉映,觉得这城市就是商品和竞争,万丈红尘地累人,连高楼都站得那么累,庆幸自己在远远的船上,雾里看花般的事不关己……”虽没有把自己的意思说尽,也算是有同感了。
多年以前有一个春节,难得地自己给自己放了一个足够无所事事的假期,在冬日寒冷海风强劲的青岛过完了一个新年,打算从青岛找一条船,慢慢地经过黄海东海回到南方。却不料不知因为自己信息闭塞还是确实没有,在青岛港竟找不到长途南下的客船。满街的交通广告,也是代订机票车票。后来意兴阑跚,还是匆匆的飞了回来,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航程,便从陌生的城市隔离的人生跳回到了纷至沓来的现实困扰。
远航的船是没坐上,倒是常记得在青岛最简单的乐趣,坐渡轮喂海鸥。难得地会有这么早起的一段时间,清晨时分空气清冷街上还寂然,从栈桥附近的酒店出来,大衣裹得很紧,手里却拖拖踏踏地拎着一个大布袋,袋里装的全是零食。也不知道海鸥们喜欢吃什么,都是按自己口味来买。早班的渡轮,又是在节日期间,人真的不多。偶尔会有一些轿车也搭渡轮过海,张望张望龟缩在车里的人,就暗自欢喜。这不是自己的城市,这还是自己的假期,也就可以超凡脱俗到每日早上来坐渡轮喂海鸥,而不是龟缩在车里总是皱着眉头的人生。
渡轮开得再快,也像是慢的。城市一点点地后退,一点点地远离海岸线,眼前一点点地只剩下水天一色,心神一点点地明清澄定。站在甲板上撒出食物,海鸥远远地飞过来,越来越多,好像大家都醒悟过来在这海面上我们原来有一场简单快乐的聚会,初升的太阳,把光线撒到海面上又回射出粼粼的波光,忽然想起在自己生活的城市,也曾夜夜买醉于酒吧,也曾对着酒吧五彩迷幻暧昧的灯光愣怔许久,却如何比得上此时这天光水光波涛荡漾群鸥飞翔给自己的全身心的清洁和感动。此般若跌落海水,也断不是因为大意而失足,而为以为自己本就是与这海、这天空、这群鸥是一体的。比如当年李白,酒后捞月的动机单纯与痴迷。
当然,渡轮人生,也不尽是如此的逍遥自在称心如意。若是日日要挤渡轮上下班,也许便该诅咒江河和海洋的无事生非了。然,若是买下一个蓝宝石公主号邮轮,亦只是喜欢在船上打麻将,又怎么说。
至于“迈入无线时代的公共交通,渡轮上嫁接Wi-Fi,支持Internet接入”,生恐和全世界联系不上,全世界找不着自己,那真的是另外一种人生了。
去往“我”的凯尔盖朗
杜拉斯《情人》里15岁的女孩,乘上远洋巨轮,便离开了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离开了自己的西贡人生。漫长的海上航程,给了人们最多的远离纠结、开始另一种生活的可能。在茫茫的海上和直接面对的日升日落中,人们遗忘了过往,遗忘了假象的世俗社会,重新意识到自己只是一种漂游的动物、生命。在海水和天地中,没有任何特别,没有任何超人的能力和更胜一筹的存在意义。坐渡轮时,若是幸运地碰到上万吨的远洋巨轮从身边驶过,就不禁想,它要去往哪里,会不会去到“我”的凯尔盖朗。去到一个远离自以为是的所谓人类文明的地方。
其实凯尔盖朗首先是李方的。在《凯尔盖朗群岛》里他说:“记得在我34岁生日那天,曾经写出如下感想:我看见了世界的边界。的确有一些东西是值得无限探索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无限大。比如说我们的地球,乐观的人断言,早在一个世纪之前,人类对它的探索就已经结束。再没有什么值得探索的了。这个感觉不怎么好。但是世界的确就这么大了。在我这个年纪,我感到我的世界也就这么大了…我从来没有离出生这么远过,远得让我想起凯尔盖朗群岛来。提起凯尔盖朗群岛来,我敢肯定,100个人里有99个没听说过。这正是我想要的,如果还有一些地方是大多数人从没听说过的话…那里是广阔的南印度洋,距离所有值得一提的陆地都有数千公里之遥…无法想象,生活在这个岛上的人,他们将会怎样看待这个世界…越是接近世界的边缘,就越缺乏精确的描述。神话被现代社会排挤到边缘,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凯尔盖朗群岛无疑堪称世界边缘了,我认为可能比南北极更边缘,因为几乎没有人听说过它。但是我喜欢这个地方,因为我喜欢这件事:一群兔子在世界边缘的海岛上吃大白菜…我宁愿把心思放在无比遥远的凯尔盖朗群岛。那里的天空,也许永远都是阴霾的,寒冷的西风永无休止。一个连水手都不愿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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