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2019年第3期选读:无愁河的浪荡汉子( 三 )

真、真、真对不住 , 我的事惹你生气 。 我不是有意的 , 我只是一口气地往上海那边想 。 忘了这 , 忘了那 。

我原来想在香港谋个事做 , 根本办不到 , 不会广东话 , 难插得进生活圈子 , 简直是固若金汤 。

去上海是我的一位诗人好友野曼出的主意 。 去集美也是为了向上海拱卒子的办法 。 集美有我的一位管得了事的叔叔 , 估计找个事不难;没想到他考虑事情严密 , 怕我是异党在集美作乱 , 所以放我在嘉庚先生的女婿国专先生办的南安国光中学 。 我目的只在一张飞机票 , 哪里或哪里就不放在心上 。

国光中学共事的熟同学不少 , 很好相处 。

课程简单 , 环境单调 , 最适合读书和刻木刻 。

我这种年龄的人 , 花半年时间换张飞机票并不蚀本 。 我的脑子怎么敢往清寒的先生那边动?我只是非常珍贵当年跟先生在一起的日子和“我的房子” , 先生的神采 , 先生的教诲 。

先生千万不要来南安芙蓉 , 我的心情跟小学生害怕家长来学校一样 , 不愿让同学看到我的惶恐……

写完致嘉禾先生的信之后 , 接着给妈妈、梅溪、泉州的张人希、安海刻字铺“醒斋”的赵福祥、香港的野曼、广州的洪隼、林沙尔都写了信 。 这空间时间里最合适写信 , 写一百封口味完全不相同的信都行 。

序子吃过晚饭到李清标房里头聊天的次数很多 。 李清标来序子房里很少 。 他时常主动邀请序子来房里坐 。 序子于是端了把泡好铁观音茶的茶壶和两个杯子到他房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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