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磕头拜年这件事 我们或许欠孩子一个解释( 二 )

  与听话的邱小燕不同,她的妹妹邱小莲在青春期时表现出对磕头拜年明显的排斥。常常嘟着嘴站得远远的,谁劝也没用。最后爷爷奶奶总会笑呵呵地说一句:“没事儿,不用了。”然后把红包塞到邱小莲手里。邱小燕每每为此愤愤不平。

  好在家族里有位表叔大飞,每年磕头磕得敞亮,让邱小燕心里稍感平衡。自她有记忆起,这位一米八几的东北大汉每年大年初一进屋便冲到长辈面前,咣咣咣三个响头磕下去,还会配上一句响亮的“过年好”。邱小燕的父亲回忆,当年大飞的父亲便是如此,一直到50多岁都郑重地给父母磕头拜年,言传身教之下,大飞做起来也不含糊。他感叹:“这是一种家庭教育,是一种家风的传承。”

  也正因如此,每个不同的家庭都可能有不同的拜年方式,有的磕头,有的鞠躬,有的问候,有的共同举杯,无须追求统一。邱小燕的妈妈就从不跟着磕头拜年,她从小习惯了和父母互相问好的方式,觉得磕头过于形式化,对长辈的尊重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表达。

  倒是邱小燕在成年后,对磕头拜年有了新的体会。“以前不理解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但现在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对长辈的感恩。”由于在外地工作,邱小燕每年只能回家一两次,每次都觉得父母老了不少。“平时工作忙,和父母的沟通交流不是特别多,对他们的感激和愧疚也不知道怎么说。过年了真心地磕个头,可以说是一种无声的表达吧。”

  邱小燕觉得,等自己将来有了孩子,可能还是会鼓励他磕头拜年,但一定不会忘了给予他解释和引导。比如这种传统礼节的历史和演变,比如大飞叔的故事,比如自己对于磕头的理解。“至少不能让他觉得,磕头就是为了换个红包。”

  (文中邱小燕、邱小莲、大飞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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